仔细听,前院有了动静,不多一会儿蹄声渐近,相隔不远的马厩有了动静。

柴房里的人醒了些,没人出去看,各自低声交谈几声,或躺或坐又安静下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安静了,开门出去的两人也进来了,听到清嗓子声,隋玉才发觉是一男一女。

她没多想,直到柴房里响起窸索的走路声,稻杆被踩裂踩折,重量消失后又支愣起来,细微的咋咋声如豆萁在烈日下晒得开绽,挠得人心口痒。粘腻的低喘声在雨夜响起,隋玉一愣,她不可思议地扭过头,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,模糊能看见不远处起伏的弧度。

有脚步声走来,隋玉绷着脸看过去,矮小的身影在看见端坐的身影后,脚尖一转离开了。

原来黑夜里还隐藏着这些肮脏丑陋的东西,隋玉头皮发麻,她看向身侧沉睡的隋慧和隋灵,若不是今夜被惊醒,她也如她们一样,只为白日的疲累心烦。

柴房里慢慢安静了下来,有人酣然入睡,有人缩在角落里咽着泪吃东西。

驿站里的鸡打鸣了,隋玉躺下,她明白了隋虎的话。

听着嘹亮的鸡叫,她盯着黑乎乎的屋顶琢磨他的用意。

天明雨势没停,役卒跑来点十个犯人去清理马厩,早饭送来的也晚。

“今日雨休,多留一天。”押送官冒雨来柴房,他告诫道:“驿站来了使团,你们不想掉脑袋,就老老实实待在柴房。”

原来昨夜的动静是使团来了,隋玉心想。

“你又想做什么?”隋灵发现隋玉一大早就蔫巴,她低声说:“你别想再往外跑,被抓住了可不得了。”

隋玉摆手,她懒得说话,等早饭送来,她灌一肚子薄粥就躺草堆里睡觉。

一整天,她睡睡醒醒,等到了半夜又起来守夜。

“你……”她看着隋虎不知道该怎么问。

“就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,既然你睡不着,那你就守着。”隋虎又躺下了。

今夜与昨夜相似,隋玉沉默地坐着,听着脚步的窸索声和干草的咋咋声,再有压抑的抽噎,她什么也做不了。

当太阳照常升起,上千人面色平静地踩着泥泞走出驿站时,隋玉夹杂在其中,她抬头四顾,磅礴的山脉下,她就像一只长了翅膀的蚂蚁,幸或是不幸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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